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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44章 容與篇3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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容與眼睛瞥著他,滿目的戾氣無處安放。

溫公公穩住身形,斟酌了一下言語道:“奪嫡何等兇險,十一皇子在皇宮之中,謹小慎微的活著!”

“在成年之後,無論誰做皇上,或者皇上依舊在高位之上,就算不冊封您為王爺,侯爵子爵,也會冊封!”

“就算沒有封地,也能賜下幾十畝田地,十一皇子可以在宮外生活的更好,為何要卷入這漩渦之中,還是一場沒有勝算的漩渦?”

溫公公在皇宮裏一輩子,伺候了兩代皇上,這宮裏的所有的事宜,他比任何人看得都通透。

十一皇子容與,手段是夠狠,心思也沈,可是這遠遠不夠的,自古以來做帝王者,除了結合天時地利人和之外,還要有巨大的運氣,以及強大的外祖家。

十一皇子可謂一窮二白,除了他這一個人,他什麽都沒有,他沒有外祖家,沒有可支撐他奪下王位的任何支力。

大皇子容琚是嫡長,皇後不容許別人撼動她兒子的地位,與他兒子旗鼓相當的只有九皇子,九皇子之所以能撼動容琚,是因為有一個強大的外祖家。

天空閃爍的煙花,都掩蓋住月亮的光輝,容與慢慢的垂下眼簾:“人生在世,本就是一場豪賭,身為皇家人,對那個位沒有念想,都是騙人的!”

“與其茍且偷生的活著,還不如暢暢快快的算計一生,也許會有別樣的精彩,也許…會有奇跡發生!”

“十一皇子!”溫公公沈著聲音叫了他一聲:“所謂奇跡,都是和性命相關,人活一世,只有一次!”

容與隨手指著那滿天煙火:“人活一世,只有一次,成也好,敗也好,就得像煙花一樣,哪怕一瞬間的燦爛,也得去燦爛!”

溫公公聽他此言,便知規勸不了,只得執手抱拳道:“若是能用得上奴才的地方,十一皇子盡管開口,奴才絕不推脫!”

容與露出淺淺微笑,“多謝溫公公厚愛,勞煩溫公公給我擬一分在這皇宮中可用之才!”

“無論他身份地位如何,無論他長相如何,只要有用,就勞煩溫公公,給我弄一份名單來!”

“是!”溫公公應著聲。

瞧著眼前本該尊貴非凡的人,現在卻落得如此低三下四,猶如草蠅野狗。

紅腫的手,小石子調皮的鉆進肉裏,元一給他清理的時候,眼眶紅了,要不是容易盯著他,他能掉出眼淚來。

包裹的手,像一個粽子一樣。

容與翻來覆去看了一下:“包的挺好,手藝見長!”

元一紅著一雙眼睛,“主子不要開玩笑,奴婢就說順婕妤不安好心,主子非不信,下回離她遠遠,不要靠近她!”

容與嘴角一翹:“害怕不能不靠近,越是害怕就要越靠近,你不懂,下去早點睡吧!”

元一搖頭道:“奴才守著主子,不去!”

“早點睡!”容與冷冷的看了他一眼:“明天早晨你還要去看溫公公,順便還要去冷宮偏院其他地方,看看!”

元一聽此一言,才三步一回頭的離開。

容與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,本就沒有兩個時辰天亮,他只瞇了一會兒,便爬了起來。

起來便看見歸晚,拿著順婕妤給她的好處金簪翻來覆去的看著。

他看著那金簪,突然心生一計,便出口道:“不能這樣拿著!”

說著隨手抽掉,拿著自己的手上,隨即拿了毒藥染在上面,重新遞還給歸晚:“紙上有劇毒,見血溶於水入毒,慢性毒藥,中毒後最遲十五日暴斃!”

他知道歸晚是什麽性格,也知道自己是什麽性格,所以他與她不會被別人欺淩了之後,就這樣算了。

他們肯定要報覆,肯定要讓欺淩他們的人,不得善終,付出代價。

容與愛看極了這瘦弱的女子,滿目仇恨,說著要報仇的冰冷神采,仿佛這樣的神采能讓她冰冷的眸子添出不一樣的光澤。

帶著致命的吸引,把自己吸引進去,再也不想爬出來。

事情正如他們想象中發生,歸晚順利的去伺候容宏,他可以在冷宮裏做一些常人做不到的小動作。

也可以在冷宮裏收無數個心腹,給他們一點溫暖,他們便不要命的來還自己這個溫暖。

尤其這個華灼兒,容與極其不喜歡她這個柔弱的樣子,她善解人意,懂得討好別人,察言觀色的本事,到真的不容小視。

“我是歸晚的好姐妹,我名喚華灼兒!”華灼兒躊躇不安用手使勁的揪著自己的衣裙,不敢擡頭看容與。

容與慢慢的靠近她,靠得極近,帶著一絲暧昧道:“我知道,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,你已經說了,歸晚也說了!”

華灼兒不敢看他的眼神,閃爍的目光:“奴婢還以為十一皇子沒有記住奴婢!”

容與用手輕輕的把她散落的一根青絲別於耳後:“華灼兒長得如此清秀可人,我怎麽會忘記呢?”

華灼兒瞬間面若朝霞,口齒變得都不伶俐起來:“真的嗎?十一皇子因為奴婢長得好看?”

容與點頭:“清秀佳人,漂亮如斯,華灼兒,很是好看,那不知華灼兒,可否為我做一些事情?”

華灼兒直點頭:“奴婢願為十一皇子赴湯蹈火,萬死不辭,十一皇子有什麽忙,只管告知奴婢!”

容與受傷的手,輕輕拂過她的臉。

華灼兒的臉比歸晚的臉有肉,在他摸她的臉的時候,他的腦子裏閃爍是歸晚的臉,如果是歸晚,肯定不會讓他如此摸她的臉。

她會撇開臉,淡淡的說著:“十一皇子你請自重!”

容與越發的靠近她,靠在她的耳邊道:“我覺得你身帶富貴,將來定是大富大貴之人!”

華灼兒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,在她的記憶之中,過的都是溫飽不濟,挨打的日子,在猛然之間有一個天潢貴胄,來告訴她,她是富貴命,將來貴不可言,怎會讓她不激動,不高興?

“奴婢該怎麽做,還請十一皇子示下!”華灼兒內心澎湃,一顆心突突地跳著,仿佛隨時隨地都能跳出胸口一樣。

容與對她的勃頸之間呵氣:“好好的討好司筵姑姑,讓她栽培你,我相信你,就算沒有我的指引,你也會在皇宮之中占有一席之地!”

“我不要無用之人,誰對我無用,我便殺了誰,華灼兒,你在我心中是別樣的,我希望你不要令我失望!”

一句你在我心中是別樣,華灼兒心突突地跳著,對眼前擁有著一雙狹長桃花眸子的男子,心生愛慕起來。

這樣一個心思沈穩的男子,若是得到了他的寵愛,那將會是美妙的事情。

“是,奴婢一定不會讓十一皇子失望的!”華灼兒拽緊拳頭,暗自對自己下的決心,她一定要讓十一皇子另眼相看,她要在11皇子心目中,留下深刻的印象。

歸晚可以做到的事情,她亦可以做到,甚至比歸晚做到的還好。

容與慢慢的退離開她,利索的轉身離開,留華灼兒一個人在宮道,細細的品味著他說過的話,細細的思量著自己怎麽做才能配得上他?

一切按照自己計劃進行,容與會躲在暗處看著歸晚進行一切,他們聯起手來一起除掉了順婕妤,一起除掉了容宏!

容易發現,只要他心中有任何想法,以及他眉頭一挑,歸晚就會知道他要做什麽,總是能準確不顧的捕捉到他的內心。

從來沒有一個人,對自己了解如此之深,歸晚卻能輕而易舉的在他心中生根發芽,就著他的血肉長成參天大樹。

他以為這個和他一樣沒有母親的女子,會按照他計劃走,會在他的算計之下,一步一步的趨向於鐵石心腸,跟他兩個人,在這皇宮裏面,相互扶持。

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,他的九哥容璟會同情她,會心地善良的,把她拉到自己身邊。

容與異常憤怒,就像被人奪了自己的心血,讓自己心痛難當,元一跑過來告訴他道:“十一皇子,奴才在冷宮偏院裏,找了一個瘋婆子,是關於蘇皇貴妃的!”

容與聽到這樣的一件消息,腦子裏就浮現了要搬到蘇皇貴妃,只要蘇皇貴妃倒了,容璟就沒了母妃,就算他的外祖家支撐著他,但是在這後宮之中,到底也是多了一個隔閡。

讓他從這女子口中得到消息,原來他的父皇是一個虐童的偽君子,他便使了手段,添油加醋讓人告訴了蘇皇貴妃。

蘇皇貴妃一聽,拍著桌子道:“好一個小宮女,竟敢勾搭本宮的孩子,本宮的孩子那是天之驕子,將來要成大事的人,豈能是她一個小宮女勾得的?”

蘇皇貴妃的貼身宮女花辭,跟著附和道:“娘娘,想要解決一個小宮女很簡單,就如往常一樣就好!”

蘇皇貴妃點了點頭:“的確如此,本宮就想不明白,這些小宮女們成天做個不著邊際的夢,以為自己一窮二白,毫無身份地位就能做人上人,真是不知量力!”

花辭恭敬起來:“那奴婢先去準備!”

蘇皇貴妃擺了擺手:“幹凈利落一點,九皇子越來越大,心地越來越善良,千萬不要讓他,查覺得什麽不妥!”

花辭極其謹慎的說道:“娘娘放心,奴婢保證不會讓九皇子發現,九皇子心地善良是好事,說明九皇子心地寬闊,有一顆仁愛之心,也正因如此,九皇子才深得皇上喜愛!”

“皇上那麽多孩子,可沒有一個人像咱們九皇子一樣,皇上對他寵愛有加,為了他都不立皇後的孩子呢!”

蘇皇貴妃笑了一聲,轉變愁容:“本宮聽到這話雖然欣慰,但是一天九皇子沒有被立為皇太子,本宮這心就一天提著,宮中風雲變化極快,一不小心變成什麽樣了,本宮也拿捏不住!”

花辭又安慰了她幾聲,便著手去辦。

容與躲在暗處,把他們所有的事情盡於手掌之中,他們沒走的一步,都是在他的掌握之中,沒有偏離他的軌道。

他千算萬算忘記了算歸晚的心,他害怕歸晚依附容璟,便極力的抹黑蘇皇貴妃,讓她做的那些醜事全部曝光。

依照他心裏的想法,蘇皇貴妃做這些事情,歸晚是很不齒的,在她看來,他所有的算計不顧她的死活的。

他算計著不讓別人接近她,讓他知道她是他,可是她卻拼命的想逃離,不惜殺了元一。

是……容與從一開始就知道,元一是歸晚殺掉的,因為歸晚不知道魚鋪恩是他容與的人。

他從魚鋪恩口中得知歸晚曾經找過華灼兒,從而他便能推算出來,元一就是歸晚所殺。

他心中是憤怒的,但他的憤怒比起歸晚來,他只能當著什麽都不知道,當著元一是別人所殺。

他小心翼翼不再讓歸晚遠離自己,他想對她訴說她在他心中是不一樣的,在歸晚的眼中他看見了不信任三個字。

終於蘇皇貴妃在他和吟皇貴妃的聯手之下被扳倒,差點被皇後所殺,被容璟所救,降了妃位。

容璟看透皇宮一切,要遠離皇宮,歸晚害怕死在我手,既然設計殺了溫公公。

故意讓我看見,從我手裏第一次逃開,徹底的逃離著我的生命,這一逃離就是四年。

四年的時間,他深受皇上的器重,大有一副取代九皇子容璟之勢,皇後和容琚視他為眼中釘,肉中刺。

吟皇貴妃是一個野心勃勃的女人,告知於他道:“容與啊,你也該到成婚的日子了,本宮給你選幾個女子,向皇上請命!”

“鞏固一下身後,將來做什麽事情,不會畏手畏腳,你說如何?”

容與想都沒想,緊抿的薄唇開口,說話盡是涼薄生硬:“娶了女子就會像容琚,被父皇隨便封一個王爺,扔出皇宮之外!”

“不娶女子,還能在皇宮裏茍且偷生,惦念著皇位,母妃,你覺得哪個比較劃算,到底是在皇宮裏近水樓臺,還是在皇宮外,靠人傳播消息?”

吟皇貴妃沈吟片刻:“你說的也是有道理,可是這天下帝王之事,豈有不聯姻之理?”

“更何況本宮的母家,根本就不足以支撐你和皇後的母家做,更何況還有九皇子的外祖家,為了九皇子將來能回宮,他們煞費苦心,送了女子進來,還深得皇上喜愛!”

“母妃過慮了!”容與不慌不亂的說道:“容璟不會回來了,他已經出家為僧了,在雷音寺剃度了!”

“什麽?”吟皇貴妃失態道:“這是什麽時候的事兒?”

“前兩日的事兒!”容與的心跳動的很厲害,歸晚已經長成了一個大姑娘,鳳目冷冽,膚白如雪,傾國傾城,如墜落凡間的嫡仙!

不得不說她在雷音寺山下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,讓她整個人看著對一切帶著一抹淡然。

吟皇貴妃抿唇,咳了一聲:“真是天助我也,天助我也容與!咱們的好日子就快到了!”

容與點了點頭:“還是需要母妃多加照拂,畢竟容琚是嫡長子!”

吟皇貴妃不齒的一笑:“嫡長子又怎樣?這都三十年了還沒當上皇太子,你覺得他這一輩子還有希望嗎?”

容與勾了勾嘴角:“沒有希望,兒臣想去一趟雷音寺,確定一下容璟是不是真的出家了!”

吟皇貴妃沒有阻止他,反而叮囑他道:“耳聽為虛眼見為實,小心謹慎是好,速去速回!”

容與就這樣去了雷音寺,他去的目的不是看容璟有沒有出家,他想帶回歸晚,他給了她四年自由,心中想著,就算多大的火氣,四年的時間足以消散。

然而她滿心歡喜的去了雷音寺,來到歸晚在雷音寺下的小院裏,卻看見了那個曾經讓他刺目男人,一個比容璟讓他更有危機感的男子,拓跋君敘。

他們小院,相談甚歡,她為他親自下廚,做著精致的小菜。

他去偷吃過那小菜,味道極其爽口,心中瘋狂妒忌,這些本該屬於他的,歸晚也該屬於他。

在他得知歸晚要回東晉的時候,他馬不停蹄的趕了回去,他要去織一張網,一張可以把歸晚層層包裹的網。

網還沒有被織起來,歸晚就在措不及防的情況下出現,她搖身一變變成了拓跋君敘身邊的阿暖。

她舍棄了自己的名字,只叫阿暖,可是在他的眼中認為,她永遠是歸晚,而非阿暖。

這一次回來,歸晚比曾經更加出色,算計更加周全,最主要的是他身後有拓跋君敘加持著。

拓跋君敘神色很淡然,他曾經找過他,想知道拓跋君敘是不是還記得她,曾經在東晉的皇宮裏解救過的那個小宮女。

拓跋君敘沒有隱瞞大方的承認:“孤本就是為她而來,十一皇子不知有何指教?”

容與看著他發出一絲冷笑:“指教談不上,我只想告訴你,阿暖叫歸晚,不叫阿暖,你帶不走她!”

拓跋君敘平靜的思量了一下:“孤帶不走她,這與你無關!”

“這與我有關?”容與糾正著他說道:“我和她曾經相愛,被迫分離,現在再相遇,就會在一起!”

拓跋君敘眉頭一擰,眼中終於變了色:“阿暖從未對我說過,至於你們在不在一起,也不是我能關心的事情!”

“十一皇子,莫要做一些小人行徑,心機手段,不止你一個人會使!”

拓跋君敘丟下這句話,拂袖而去。

生怕弄丟了歸晚,事隔四年的算計,讓容與變得更加小心翼翼,人心在變,無論怎麽小心,怎麽算計,他都算計不了歸晚的心。

歸晚心不在他身上,她怕他,視他為毒蛇猛獸,他不知道她的身份竟如此尊貴,北周的皇族。

更加令人驚詫的是,她可以把她皇族身份,隨便拱手讓人給華灼兒,華灼兒要嫁給他。

容與怎麽可能娶她,可明辰良給的誘惑很大,娶了她之後,白得城池,還有私人傭兵。

歸晚為了讓自己惱她,不行讓容千侮辱了華灼兒,她認為自己會傷心,會難受,她卻不知道,容與根本就不在乎。

追的越緊,算計的越透徹,有第一次的逃離,順其自然有了第二次逃離,而且越是逃離,歸晚認識的人身份地位就是越超然。

讓他迫不及待的建立西晉稱皇,而他也為了她能回到他身邊,不惜對她下毒,想用毒困住的她!

三年,之前逃離了四年,隨後逃離了三年。

左右相加就是七年,七年之後,她以北周的公主身份嫁給北魏皇太子,這是他不能所容忍的。

對她下的毒,卻讓她的身體變成了不孕的體質,他不斷的隔山千水去算計著她,想讓她回到他身邊。

她寧死不屈,當她的身體陷入最淩亂不堪的時候,容與找到了拓跋君敘,“我能救她,前提之下,你必須死!”

拓跋君敘眼中閃過一抹哀傷:“西晉的皇上根本就不懂愛,懂得只是侵占,猶如你侵占不屬於你的皇位一樣!”

容與滿不在乎的挑釁道:“不管屬不屬於我,只要我奪過來,就是屬於我!”

“拓跋君敘,你這什麽都不缺的天之驕子,何必對她情深蒂固?”

“你也不差!”拓跋君敘眼底的那一抹哀傷,變成了眷戀:“我知道你是南詔巫師的徒弟,醫術高超,用毒一流!”

“不過沒關系,你竟然能用毒,我就能去試藥,阿暖現在心中只有我一個,你插不進來我和她中間,你所做的事情,正如你得到皇位的那樣,偷雞摸狗算起來!”

天之驕子,說話總是帶著一派正統,仿佛所有的一切在他眼中,都成了不值錢的玩意。

容與不在乎,成王敗寇,過程不重要,結果才是最頂級的重要。

事實證明,沒有第三次,阿暖只不過他的第三次,他成功的把她從北魏的皇宮裏搶到了西晉來。

江山坐穩,擁有了一切,不會像曾經在東晉時被人欺淩,他不在乎她曾經嫁過人,要冊封她為皇後。

不易受孕的歸晚,卻身懷有孕,容與憤怒抓狂,手使勁的砸在禦案上,這不屬於他的孩子,他不能留下這個孩子。

他最後狠心的明知道只要這個孩子不存在,歸晚就會煙消雲散死去,他也毫不猶豫的煮了一碗墮胎藥,親手端給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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